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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畢業班同學講三句話各位同學: 這是你們中學生涯的最後一堂課,你們中絕大多數將走進大學校門,或許是師範學院、或許是北京大學。不管是什麼大學,都意味著一種嶄新的生活方式出現在你面前,你們做好了準備嗎?我願意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對同學們講三句話。 第一句是,大學和中學不一樣。聽起來有點像正確的廢話,但它的確不一樣。在中學只要你成績好,我們老師就喜歡。就算你有一些毛病,比如,不愛讀書,有點自私,只要不是人格上的大毛病,都能得到老師的歡心。中學的評價標準是高度統一的一元化標準,校方和老師的價值取向決定了評價標準,並決定了同學之間的相互評價的尺度。在這個意義上,中學是中央集權體制,少數的人意志左右多數人的意志。 大學則不同了。我有一個朋友范美忠,在中學裏他是驕子,是高考狀元,結果上了北大後,他十分自卑,他發現曾經給他帶來榮耀的分數,在這裡已經被淡化了,人們更喜歡素質全面的人。中學評價體系的崩潰,使他感覺自己像白癡。的確,大學更像超市,商品自選,少了中學裏面供貨商壟斷資源強買強賣的現象。從這個意義上看,大學是一個相對民主的體制,公共意志起了很大作用,眾多價值取向迥異、審美趣味高度發展、高度不一致的人們決定了大學的評價體系。即將上北大復旦的同學,你準備好了嗎? 第二句話是,千萬不要成為自己所憎惡的人。這話是我的朋友梁衛星講的,給人振聾發聵的感覺。在每屆畢業班上我都要講這句話,一方面是提醒年輕人,一方面也是提醒我這樣即將老朽的人。當年輕時的理想日益遙遠、模糊,犬儒就日益臨近、清晰。在歷史上,在生活中,我們見過太多的人從狂熱的理想走向平靜的茍且,于不知不覺中變成了當初厭惡的人。我不希望大家在追求理想的階段過於狂熱,我希望大家對於理想抱著審視和求證的態度,真正信念堅定的人,如茨威格所說:“並不是那些毫不憂鬱地投入紛爭的人,而是那些長時間猶豫不決的人們。那些最難決定戰鬥的人,一旦決定了,就是真正的戰士。” 很榮幸,我們能夠一起經歷歷史上激動人心的事件,能共同分享一些偉大人物的心路歷程。你們不但精通教科書,做了75套高考模擬試題,還了解了教科書以外的一部歷史,你們知道了“米蘭達宣言”“網球場誓言”,知道了《〈紐約時報〉訴沙利文案》,知道了自由的價值,你們還可以點評古今,臧否歷史。真正的文科教育往往令許多人從骨子裏喜歡跟大師們對話的激動時刻,甚至使人膨脹。但這是少數精英的生活,而不是絕大多數人的生活。當我們進入到日常的瑣碎當中時,比較容易滑向犬儒。我們大多數人註定了成為平庸的人,平庸,並不可恥,可恥的是我們成了自己厭惡的人。 第三句話是,相信未來。 1968年,一塊紅布遮住了幾乎所有人的眼睛時,一位詩人寫下了這樣的詩句: 當灰燼的余煙嘆息著貧困的悲哀/我依然固執地鋪平失望的灰燼/用美麗的雪花寫下:相信未來/當我的紫葡萄化為深秋的露水/當我的鮮花依偎在別人的情懷/我依然固執地用凝霜的枯藤/在淒涼的大地上寫下:相信未來/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邊的排浪/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陽的大海/搖曳著曙光那枝溫暖漂亮的筆桿/用孩子的筆體寫下:相信未來/我之所以堅定地相信未來/是我相信未來人們的眼睛/她有撥開歷史風塵的睫毛/她有看透歲月篇章的瞳孔/不管人們對於我們腐爛的皮肉/那些迷途的惆悵、失敗的苦痛/是寄予感動的熱淚、深切的同情/還是給以輕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諷/我堅信人們對於我們的脊骨/那無數次的探索、迷途、失敗和成功/一定會給予熱情、客觀、公正的評定/是的,我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的評定/朋友,堅定地相信未來吧/相信不屈不撓的努力/相信戰勝死亡的年輕/相信未來、熱愛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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